景和十四年深秋一场薄霜染白了燕云王府的青瓦庭院里的银杏叶簌簌落下铺成一片金黄。
暖阁内却暖意融融地龙烧得正旺空气中弥漫着艾草、当归与淡淡的檀香——苏清鸢的预产期已至王府上下早已严阵以待太医院院判带着三名御医守在偏厅经验最丰富的稳婆住在了阁内耳房侍女们将提前备好的软布、热水、剪刀(经烈酒消毒)一一摆放在产房外的长桌上连萧玦平日里处理公务的书房都临时改成了“等候室”桌上堆满了安神的茶水与点心却无人有心思享用。
天还未亮苏清鸢便被一阵细密的腹痛惊醒她轻轻推了推身边的萧玦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萧玦我好像……要生了。
”萧玦猛地睁开眼瞬间清醒往日里沉稳的眼神此刻满是慌乱他连忙起身一边扶苏清鸢躺下一边高声唤来侍女:“快请稳婆!请御医!” 不过片刻稳婆就匆匆赶来伸手为苏清鸢检查后笑着对萧玦说:“王爷放心王妃宫口刚开还得等些时辰先让王妃吃点东西垫垫保存体力。
”侍女们立刻端来早已备好的小米粥与煮得软烂的鸡蛋萧玦亲自拿起勺子小心翼翼地喂到苏清鸢嘴边眼神里满是心疼:“慢点吃不够再让厨房做。
”苏清鸢轻轻点头腹间的疼痛一阵阵袭来她咬着唇却还是努力吃下了小半碗粥——她知道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她要为了孩子也为了等在外面的人好好保存体力。
随着天色渐亮苏清鸢的腹痛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剧烈。
她躺在床上双手紧紧抓着锦被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脸色也渐渐苍白。
稳婆在一旁不断鼓励她:“王妃再坚持坚持孩子很快就出来了!深呼吸跟着我的节奏用力!”御医则守在门口时不时探进头询问情况确保苏清鸢的脉象平稳。
产房外的走廊上萧玦的身影来回踱步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
他平日里带兵打仗面对千军万马都面不改色此刻却像个热锅上的蚂蚁耳朵紧紧贴着门板生怕错过产房内的任何一点声音。
每当听到苏清鸢压抑的痛呼声他的心就像被揪紧一般恨不得替她承受所有痛苦。
“大哥你别太担心姐姐身体康健御医也说了一定会平安的。
”苏明玥站在一旁手里攥着一串佛珠不停地默念祈福她的手心也满是冷汗——自姐姐怀孕后她几乎每天都来为姐姐诊脉深知生产的风险此刻只能强装镇定安慰萧玦也安慰自己。
苏明轩与林晚晴也早早赶来林晚晴手里捧着一个绣好的婴儿襁褓站在苏明玥身边轻声说:“我们都在这儿陪着姐姐一定会没事的。
” 庭院里渐渐聚集了不少王府的下人大家都站在远处踮着脚往暖阁的方向望脸上满是担忧。
厨房的师傅们不停地往暖阁送热水侍卫们则守在门口不让闲杂人等靠近整个王府都笼罩在一种紧张又期盼的氛围中。
临近午时产房内的痛呼声突然变得剧烈稳婆的声音也急促起来:“王妃!用力!孩子的头快出来了!再用点力!”萧玦猛地停下脚步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他想冲进产房却被侍卫拦住:“王爷产房血腥您不能进去会冲了喜气!”“让开!”萧玦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意却还是强忍着只是将耳朵贴得更紧手指紧紧抠着门板留下几道深深的印子。
就在这时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突然划破了王府的寂静——“哇——”那哭声清脆有力像一缕阳光瞬间驱散了笼罩在王府上空的紧张。
稳婆兴奋的声音紧接着传来:“生了!生了!是个小世子!虎头虎脑的真精神!” 萧玦还没从喜悦中缓过神又一声啼哭响起虽然比第一声稍弱却同样清晰——“又生了!是个小公主!龙凤胎!王妃生了龙凤胎!” “什么?龙凤胎?”萧玦再也忍不住推开侍卫大步冲进产房。
产房内苏清鸢虚弱地躺在床上头发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上却依旧带着一丝疲惫的笑容。
稳婆正抱着两个小小的婴儿用软布擦拭着他们的身体——小世子皮肤略黑闭着眼睛哭声依旧响亮;小公主皮肤白皙睫毛长长的正小声啜泣着像一只小小的猫。
萧玦快步走到床边在苏清鸢身边坐下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凉却依旧紧紧回握着他。
萧玦的声音哽咽眼眶通红:“清鸢辛苦你了……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 苏清鸢看着他虚弱地笑了笑:“你看……他们多可爱。
”她的目光转向稳婆怀里的婴儿眼神里满是母性的温柔。
“可爱!太可爱了!”苏明玥和苏明轩也跟着冲进产房苏明玥快步走到稳婆身边小心翼翼地看着两个婴儿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姐姐你太棒了!他们都好健康!”苏明轩则站在床边看着苏清鸢又看了看两个新生儿激动得说不出话只是一个劲地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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